与小偷的谈判破裂之后,我打定主意去办旅行证了。星期三早上一大早,导游给找了个人弄了台车送我去领事馆办事儿。到领事馆签证处之前,我们先跑到一个店里照了相,那店里卖一些古董级的收音机,电视机,还带修理,然后还管照相,老板是个老头,一看就是保守主义分子。
他这个照相不是立等可取的,需要五分钟才行。等待期间跟到有聊了一下。
我:这小店不是为了赚钱才开的吧,否则怎么这么不讲究经济效益呢?
导游:老头退休了,弄这么个店,就是 为了有个事情干,不为赚钱。
我:怎么还能等5分钟呢,没立等可取的机器啊。
导游:现在还好些了,以前得等半小时,这都是别人劝半天才上的设备。
我:老头退休了就别干了呗,把店给了孩子经营,自己出去旅游多好啊。
导游:在西班牙,待哪儿不是旅游啊,再说这店给了孩子人家也不会要。
我:老头一看就不缺钱,现在能开多少退休金啊。
导游:当地人月工资在1200欧元左右,这老头大概是800欧元。
我:这有点少了吧,街头那些指挥交通挎着枪的警察也开这么多呀。
导游:他们更少些,1000多一点吧,花不了多少的,物价低。
说到这里,相片洗出来了,4欧元,交了钱我俩直奔目的地。领事馆签证处在一条很小很窄的路上,,有个小院子,里面有个两层小楼,估计还不足150平米。门口写着,早上930到13.30,每周一三四开门。我问导游,要是有人周四14点丢了护照,周五就得飞走咋办。导游说那就直接找来,着急的话还是可以办的。
进去后院子里排了一长队,大多是外国人,我也排上了。过了会有个当地雇员过来挨个问办什么事,我说我护照丢了办旅行证,他让我直接进去办。咨询柜台上是个姑娘,在给几个女士耐心解释各种事宜。有个女士问的特别详细,她两口子都是中国人,要办结婚证,一个人回去能不能领,两个人都不回去能不能领,国内找人代领行不行等等,问了有20分钟,期间咨询姑娘打了好几个电话,才最终让其满意。
到我了,咨询姑娘让我填好表格直接去柜台办,不用排队。我就直接去了,没想到后面两个西式中国人不乐意了。
西式中国人:先生,我们先来的,你得排队。
我:这里面工作人员说我不用排队,我丢了护照,可以插队办理。
西式中国人:可我们先来的啊,我们也办事。
我:你是丢了护照吗?如果是丢护照的话我在你们后面办,如果不是请在我后边呆着。你们出了国应该有点规则意识,要守规矩,别总想着自己的那套道理。
西式中国人:我们。。。。。。
其实还真不是我不讲理,这里领事馆确实规定丢护照的优先办理,不必排队。之后我又出出进进几次,每次我不放心都问咨询姑娘是不是可以插队,咨询姑娘都给我肯定答复。而柜台里的姑娘看到我插队进来,马上就接过我手里的材料给弄,而后面排队的人也都没有任何人表示异议。
柜台里的姑娘接受了我的材料后,说了几句话给我弄懵了。她说已向中国出入境管理机构发出特急身份信息核查函,让我找国内的人催促他们赶紧回复,否则今天就没法得到旅行证了。
我一看当时是17:20左右,估计已经下班了,就打了几个电话找国内的人赶紧去给我找人,但那边已经下班了,找人也没用。国内上班时间在巴塞罗那时间晚上2点,姑娘让我晚上别睡觉等着催他们回复,然后明天再来拿证件。当时是巴塞罗那时间早上11点到12点期间。
我拿着材料沮丧地走出来,导游一看,这不行啊,明天再来一次麻烦透了,今天一下办完才好啊。于是他打了几个电话,找到了人,跟对方说了情况。我听他们电话里说的热闹,还提到我,最后导游把电话递给我让我说,电话里是个大姐。
我:喂,您好,我丢了护照。
大姐:葛甲啊,这么不小心呢,给国内亲戚打电话找人去了没。(吓我一跳,听口气像是以前认识的)
我:我打了,也找了人,但是那边下班了,没法弄。
大姐:你这个按规定得等国内发来身份信息核查函啊,你赶紧找人吧,要不就得等明天。
我:我找了他们内部的人,关系很铁的,问题是都下班去了,也没人值班,一切办法都用了,就算现在找到人愿意去加个班,身份信息核查也是一级一级往下走的,总不能好几个部门为这个事情一起来加班吧,再说我人在巴塞罗那,对国内局势明显失去控制力了,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呀。
大姐:那我现在要是给你办了,你能保证今晚2点后尽快给我把核查函发回来吗?我可是要担风险的,出了事情我要负责的。
我:您放心吧,我也是受党教育多年的,一定不让您为难,不给您添乱,有问题我负责到底。我现在是想回家,也不是想偷渡。
大姐:那好吧,这个事情我给你办了,别坑我就行。
我:多谢多谢。(当时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要是回不去中国我就不回了,给大姐打工去。)
我拿着材料再次回去,大姐已经给柜台妹妹打了电话,接过我材料马上给办了,接着去银行交钱。步行3个路口有个BBVA银行,65欧元。
去银行交钱的路上我跟导游有一段对话。
导游:以前领事馆的都熟,现在不行了,刚换了一批人。
我:他们挺好的还,有啥事儿还是可以帮忙的是吧。
导游:关键是你态度不着急,人家就不着急了,你一去就说你下午就走,马上就给办好了。
我:之前你也没跟我说呀,要是着急的话能很快办好啊。
导游:你就跟他说三小时后上飞机,手续就简化了。
我:你们平时办这类事情多不多。
导游:多啊,这几天通信展,丢了几十本护照了。
我:这么多啊。
导游:小偷们知道中国人爱带现金,当地人出门都不带钱的,不偷你偷谁?
交钱回来后,等了10分钟旅行证就打印出来了,核对好信息后装进贴身口袋里,如释重负。
作者:葛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