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鹏
匆匆一别,也许就是今生与来生,人的行迹总是萍踪之喻所不能比拟的,在短暂的生命之间,或许相识本身就是凝重的尘缘,象在握捉不到的虚无中闪烁如织的光点,洪荒之隔原本就是存在的单一方程。
我们彼此就曾在存在中偶尔相识,说不清有一种忽略认知的基本方式,是不是为了要支撑起漫漫旅途中卸不下的背负?我喜欢看山的姿式,因为山岭有绵延起伏的临界,聚合着南来北往不合时令的风,而那些瘦小声音以及沧桑经历都要从山的折皱涌出,把偶然一瞬之间写成更加虚无的空灵。我也喜爱从山的角度看水,水使苍白更加苍白、凉意更添凉意,水的柔情是一弯玉臂,枕不到的宽和有世故也有清纯。想象伫立岸边的经典风范,哪一方是不可再现的蜃景,哪里有黑云欲摧的风楼?看不见的祈盼总是自闪念中一笔带过,平平淡淡的生机从此学会轻抚平平淡淡的创口。山水之隔必然产生两种过程,要么沉重,要么洒脱,沉重得如同洒脱的身影,一定会自山林间找寻陌路,找一条与罡风殊途同归的全新旅程,然后让累垮的躯体做成一粒平静的籽种,等侍红尘不到处再有风雨袭来。
我生来就成了颂扬生命的歌者,以婉约的情愫给缱绻送去祝福,先前的牧歌还吹奏着三月里的物候追赶一抹夕阳,晚归是心灵深处的悠悠白云,总在召唤晴朗和阴霾联结成迷彩,从中淡化出随心翻卷的阵阵浓雾。我歌我生命中艰难的步履,也曾辛苦地低吟着无尽的坎坷,当渐自长大的时空也成了桎梏,我礼赞着前面望不到岭的山峦永久地驻足,任迷离的风潮再度撩乱平素懒于梳理的惨淡思维。我爱在歌的音程中启程上路,看一看身旁流走的世象百态,哪一段飘弥是我亲近过的尘缘,给我一个理由为之持恒守护?
山的那边有一块版图正在长大着,其间倍受挤压的灵魂自破碎中渐自苏醒,并且惺忪望眼正瞅着山前唯一的通途,流光满布的山水之间没有故旧与清凉,行走着的影子也会风剥雨蚀么?我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象游弋的孤帆,海上正在涌起的波涛或许就会是出征时的第一道敕令,让我也有些伤痕去给后人评说,而且道不尽的演义都是从无期开始。
其实短暂的存在未必就是一次真正聚合,有奢望不及的前程才会有色彩缤纷的诗情画意。我久居在另一个洪荒世界拾撷着唯有的语言,任那些时浓时淡的愁苦染湿衣襟,并且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把名字刻在漂萍上,悄悄给僵直目光一丝明晰,同时在瘦弱灵魂的最深处潜心构筑起一座美妙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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