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机事件发生之后,俄罗斯与乌克兰分裂势力都成为“嫌疑人”。可基本没有荷兰人在社交网络传播“阴谋论”,或是用“仇恨”与“复仇”这样的字眼,更多的是克制的等待,呼唤真相浮出。
MH17的坠落,是荷兰航空史上继1977年荷兰皇家航空和泛美航空两架波音747客机在加纳利群岛的机场相撞,造成583人罹难之后的又一惨剧。
荷兰首相吕特(Mark Rutte)得到飞机坠落的消息之后立即从德国假期中折回,当天,荷兰所有政府办公机构降半旗。整个荷兰都在哀悼中,国内一些既定的节庆取消,就连环法自行车赛的荷兰团队周五也在比赛时配戴黑纱。
坠机事件发生之后,俄罗斯与乌克兰分裂势力都成为“嫌疑人”。可基本没有荷兰人在社交网络传播“阴谋论”,或是用“仇恨”与“复仇”这样的字眼,更多的是克制的等待,呼唤真相浮出。
针对此次坠机事件,虽然更多的言论是在鼓动荷兰政府要对欧盟施压,以加大对俄罗斯的制裁。但荷兰政府认为眼下首当其冲的应当是发起国际调查,寻求真相。
在海牙的一次记者发布会上,荷兰首相吕特巧妙地回应称:“如果我现在一拳打在桌子上,那我们,和那些支持我们的人得到真相的机率也会大大减少。”
吕特说,他与普京在周五已经有过一次电话交谈,他要求俄罗斯可以合作加入调查。普京也对吕特强调说,他本人也是希望可以有一个独立和广泛的国际调查。而现在荷兰正是在冷静等待一些实际的行动,希望调查可以还原真相。当然,当乌克兰方面在清理事故现场以及随意拖拽遇难者遗体时,吕特还是愤怒了,他施压俄罗斯,希望俄方可以帮助他们解决这一问题。
之后,《大众日报》回应首相的观点,称“过去几个月所经历的种种显示,意气用事不解决任何问题。”
荷兰人在事故发生后第一反应所体现出的务实态度,几乎将外界对荷兰会给欧盟施压的期望降到了最低。迄今如此,荷兰并没有对任何一方发起指责。荷兰首相吕特在发表演说的时候,措辞极谨慎,说目前最大的可能性是客机被击落了,但起因和肇事者不清楚。
这并不是政府在故意表现某种高姿态,因为群众的态度也大抵如此。坠机发生之后,英国天空台(Sky)在海牙街头随机采访,有市民称“以暴制暴”只会带来更多的暴力,还有的表示要等待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可因为现在妄加猜测不会解决任何问题,也换不回同胞的生命。荷兰群众所达成的共识,是如果调查结果最终指向某一方确实是凶手,那必须要还个公道。表面的平静,其实只是为了之后事实浮出水面之后的蓄积而发。
克制的国殇
单从事故处理的程序来看,荷兰政府的组织能力是可圈可点的。政府与民间机构反应迅速,事故处理十分有条理。遇难者的身份一旦确定,灾难办事处与所属的市政厅会协力联系家属,从市政厅到社区都共同协助亲属及其邻里处理具体事务。
在机场,虽然有诸多的新闻记者与悼念者,但有志愿者在组织机场的秩序和并慰问亲属,机场秩序如旧,后继的MH17航班依然在运行中。17日事故刚发生时,创伤心理治疗师及教会的辅导师已经都安排到位。荷兰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Schiphol)外堆满了群众送来的鲜花,但悼念与秩序完全不相冲突。
荷兰安全与司法部部长奥普斯特尔滕(Ivo Opstelten)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他们将争取进入飞机坠毁的区域,派遣去的法医团队会确认死难者的遗骸,然后随时通知家属—“因为没有人希望还要从媒体那里得知自己亲人的消息”。在这个区域,乌克兰分裂势力在与政府军对抗。
在一片国际社会追问元凶,政客逃避责任的吵闹声中,荷兰媒体也是在尽量缓和公众的情绪。
对失事地区乌克兰和肇事嫌疑者俄罗斯,有荷兰新闻播放乌克兰首都基辅的荷兰大使馆前,乌克兰人用鲜花悼念MH17的死难者。记者解释说目前的乌克兰在本国动荡时期,鲜花价格昂贵,是论支在卖,可那么多乌克兰人还是自发的买花悼念。
荷兰电视台有规定,现阶段不许采访死者家属,对死者生前的肖像不传播。周五,死难者的家属被安置在史基浦机场旁边的酒店,由警察守卫,目的是不让记者靠近。
当然,这并不代表荷兰媒体不能有自己的看法。
周五(18日),荷兰最大的晨报日刊≪电讯报≫(De Telegraaf)头版以“死亡298人”为题,副标题“恐怖的谋杀,154名荷兰受害者”。“谋杀”,是电讯报给这次坠机事件的定义。
荷兰《人民报》则撰写社论谴责普京让欧洲回到了历史最黑暗的时刻。
文/新浪财经欧洲站站长 郝倩
(本文作者介绍:新浪财经欧洲站站长。工作十余年,从社会新闻到财经新闻,从上海到伦敦,从第一财经日报到新浪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