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歌是一只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惆怅,放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年假过去,在乡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苏醒,乡愁尤萦绕心头的时候,从炊烟袅袅的乡村里,超过2.5亿的农民工告别笼着薄雾的田野,离开散发着饺子香味的饭桌和热炕头,道一声保重和祝福,提起简单的行囊,踏进火车站和大巴,汇成地图上万里大迁徙的壮观图景。
时间回到30年前,中国改革开放起步,上亿农民离开耕作了几千年的土地涌向城市,追逐着“城市梦”。三十年弹指而过,这些进城农民工在城市中逐渐找 到了人生坐标,对城市的适应性越来越高,逐渐融入了城市生活。从“进入”到“融入”、从与城市陌生对立到和谐共处,农民工群体正经历着可喜的嬗变。
对城市而言,劳动力的涌入创造了大量财富,促进了现代化进程,但回到农村,却给人以“撕裂”和荒芜之感。城市日益繁荣,乡村旧颜未改,这使得农民工 完成了从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在农村到生活方式在城市的转变后,更加期待在城市中与市民们的同等待遇,他们要求的不仅有物质生活的提高,还有尊严、权利这样 的非物质生活诉求。
此前,农民工输入大省广东和农民工输出大省河南的主要领导,都提出将适时取消“农民工”称谓。消除附着在称谓上的歧视确实很重要,但要真正实现农民工与城市的融合,并非称谓改变就能完成。
回首三十多年,农民工“融城”之途一直崎岖难行。虽然进了城,农民身份依然是他们与城市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在大多数城市,这种身份差异会带来 就业歧视、教育歧视、社会保障歧视,甚至人格歧视。这使得城市成为民工们一直以来的“第二故乡”,进了城市的门,却终究不是城市的人。有数据显示,在贡献 了黄金岁月的劳动能力之后,约九成农民工最终仍回到农村。
“让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这句源自中央文件中的文艺表达,成了今年来舆论热议的焦点。近年来,快速的城镇化让很多人失去了乡愁, “回不去的故乡”恰恰成了很多人共同的乡愁。在席慕蓉那“没有见过的故乡”里,乡愁是一只清笛,一种惆怅,更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当农民工们告 别繁华的城市,回到宁静却凋敝的故乡时,他们的乡愁又何处安放?
一首《农民工之歌》里这样唱道:“把穷苦和梦想装进行囊,把脱贫和致富寄托远方,把青春和汗水奉献城市,把财富和希望带回家乡。在城市,铸造的是辉煌;回家乡,撑起的是脊梁。”
每一个民工,背后都撑起一个家庭,每一个民工也都是我们的亲人。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每个人都应多一些宽容,多一些温暖,以一个亲人的姿态去回应他们 的期待。或许,每一个城市的管理者也都应该反思:城市究竟属于谁?是市民,还是包括进城的农民工?在公民权利意识日益成熟的当下,我们是否应该给他们更为 公正的待遇?
文/马桂路
期待农民工在城市中与市民们的同等待遇
不想在城市呆了,因为那里没有你要的精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