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近场支付“未来丰满现实骨感”
包慧
移动支付正在冲击传统的支付方式。
浦发新一代手机支付产品推出一个多月，逾千位客户办理将银行卡账户信息植入手机SIM卡内；招行也是移动支付领域的领先者，合计不到1万名NFC手机钱包用户——浦发和招商日前分别对本报透露上述两组数字。
央行《一季度支付体系运行总体情况》显示，今年一季度全国共发生移动支付1.98 亿笔，金额1.1万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39%和206%。相形之下，传统的刷卡支付已相形见拙。同期银行卡交易106亿笔，金额100万亿元，分别增23.8%和19%。
但该数据包含了近场与远程支付，对于近场支付而言，未来很丰满，但现实还是比较骨感。移动支付仍遭遇三大掣肘。
近场支付客户数“少”
“供不应求，不是没有客户用，是因为写入银行卡信息的SIM卡没有了，都发光了。”浦发银行电子银行部副总经理薛建华对本报记者解释。“一月千位客户”的战绩，并称除此之外，浦发与中国移动、手机厂商还联合免费送出了700多个NFC(近场支付)手机。
浦发银行是国内最早试水近场支付的商业银行，2011年推出联名卡，浦发内部人士也承认，“实际上把银行卡做成小吊坠和手机贴在一起，不算真正的手机支付。”发行近两年，目前浦发挂坠卡式手机支付仅90多万用户。相比其2400万个人客户，占比不到4%。
今年5月浦发推出第二代手机支付产品，将银行卡空中植入手机SIM卡中，空中发卡、充值、换卡，均可在手机上完成。而其它手机支付产品，至少有两三个环节要在实体网点辅助其它设备完成。
这节约了银行的发卡成本。浦发银行移动金融部副总经理薛建华对本报表示，浦发发行的手机支付产品中，天线及置入银行卡账户的SIM卡总成本最低只要十几元，但“随着产量上升，这个成本还会下降。可重写循环使用，不像普通IC卡几年要换，而且里面可写多个银行账户，发一张不可重复利用的IC成本也要十几元。”
招行最早在2012年6月与HTC合作推进场支付“手机钱包”，11月与联通推近场支 “手机钱包”，今年3月与中国移动合作移动支付的首批手机卡于投放市场。
“目前近场支付合计不到1万个客户，推得比较缓慢，”招行零售银行部总经理胡滔对本报记者表示，“以前推银行卡消费也是推了20年才达到目前的规模，手机支付我有信心远低于这个时间。”
但对于招行近万的数据，一股份行电子银行部人士表示了质疑，“据我们同业交流，招行远没有达到这个水平。”
胡滔表示，移动支付仅是移动金融的一小部分。据她介绍，招行正在打造集移动银行、移动支付、移动生活和移动营销为一体的移动金融平台。
“浦发认为NFC手机未来不仅仅是一种支付手段，在客户、推广等方面还会有更多的可能性。”薛建华对本报称。很多业务未来也可通过手机办理，“相当于是一个空中客服。”
三问“移动支付”
移动支付在国内已逾十年，银行看到前景，但移动近场支付雷声大雨点小，实际上步伐谨慎。
国家统一技术标准在近10年里缺席或许是原因之一。去年年底才出台国家标准，此前产业链上下游的生产商家只好观望。
但实际上，还有诸多制约因素。
其一是，谁为基础设施买单：未来大规模的投入和推广成本如何分担？
移动支付扩张的关键在于银联“闪付”机具的铺设和改造速度。
央行前述报告显示，截至今年一季度末，银行卡联网POS终端为762.98万台，环比增加51.2万台。目前有150万台支持NFC支付，这意味着，只有17%的机具完成改造，还有逾600万台机具需要改造。前期，银联承担了部分费用，希望促进发卡量增长，带动商家投资机具改造的积极性。
业内人士透露，POS 机改造成本约200元/台。这还不包括软件升级的费用，算下来总改造费用大约有近10亿，此费用如何承担各方尚在协商中。
以6月移动和银联联合推的移动支付平台为例，接下来移动和银联会在北、上、广等14个城市进行推广，再覆盖全国。可能的推广方案有，下载移动手机钱包赠话费，银联刷手机消费打折，银行给用户手机支付体验金等。但是，全国推广的费用移动、银联和银行如何分担也是个难题。
其二，如何提升消费者体验？
目前使用NFC移动支付还较麻烦。首先要更换支持NFC的手机，更换SIM卡，还要到营业厅、银行柜台去办手续，下载手机钱包客户端和相关银行卡绑定，最后要找到支持NFC的POS机消费。
另外，不同账户还不能互联互通，现在移动支付涉及账户包括银行账户、手机账户、通信账户、第三方支付账户等，在跨行整合上不如第三方支付公司做得完善。
除过程复杂、成本过高外，安全问题则是另一大掣肘。手机如果遗失或被盗，还只能通过电话挂失。解决办法是限制消费金额，浦发和招行均限制在1000元以内，将来若可以远程空中锁定，支付额度或不再受限。
由于技术原因，NFC支付时常出现不流畅、数据传输中断等不佳的用户体验。完善通信网络基础设施和受理机具，保证通信质量和速度，还需要移动和银联后期持续投入。
其三：行业的主要参与者合作如何提升？
虽然以银联和移动为代表，金融机构和运营商两大阵营达成初步合作，但仍缺乏深入合作和广泛协作。
招行曾试图绕开运营商直接与手机厂商合作，但因手机厂商成百上千，谈判成本太高，运营商最多只需谈三家就能全面铺开，最终放弃。银行与手机厂商合作，在手机中嵌入芯片加载银行账户，不涉及SIM卡。
银行最终选择“傍大款”，避免孤军作战。但银行也在纠结中，因为移动支付或将冲击银行卡业务。
而在运营商的业务中，移动支付尚是边缘业务。SIM卡租金微不足道，据中移动内部人士称，目前移动对手机支付没有盈利目标。运营商的目的是深度绑定用户降低流失率，以促进通信的主营业务。
工信部数据显示，2012 年年底我国移动电话用户数达11.1亿户。若手机取代银行卡和现金，移动支付的市场想象空间将是无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