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在自己微博底下，我又和小冰玩了几句——毕竟，鉴于其答非所问，还谈不上聊了几句，但我还是立刻想起了那部著名的科幻爱情片——《her》。于是闪出一个温柔的问题：要是有人爱上小冰（或者之后某代小冰）怎么办？让我们从人工智能和信息学的角度严肃地思考一下。
人工智能：私人助手
先重温下电影，它讲述了一段发生在近未来的人机之恋：西奥多，一个老文艺青年，离婚了——这种男人离婚是很可怕的，各种温存夹杂着孤独与欲望扑面而来，折磨着西奥多的灵与肉，直至某天他把一款名为OS1的人工智能系统带回家。OS1的开机画面是两条如DNA双螺旋一般相互缠绕的曲线，是的，这是一款计算能力超强且有生命意识的人工智能（图灵测试什么的弱爆了）。在0.02秒之内，它从180000个名字中给自己挑了一个：Smantha。从此，它变成了她。她住在电脑里，充当了西奥多的全方位助手，她能与西奥多自由交谈（交流中完成机器学习，并掌握了人类颇为自豪的情感能力）。除了没有物理实体（Smantha对此深表歉意）以及比人类聪明，她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终于，毫无意外，西奥多没出息地爱上了OS1系统，还与之发生了“性关系”（小冰可要加油啊~）。当然，故事最后，由于OS1学习能力太过超强等原因，Smantha和其他OS离开了他们的“主人”，去向一个新的世界。
说回小冰吧。倘若视Smantha为AI作为生活伴侣的理想目标，那小冰只是个玩具，至少小冰一代娱乐性明显强于功能性。可以想见，作为用户入口，小冰是微软在移动互联蛮看重的战略。早在三年前，“预测帝”凯文凯利就预言，谷歌苹果微软三巨头之中，第一个垮掉的是微软，理由明显不过：“我认为微软会第一个消失，因为微软本身是以PC为中心的，但PC时代已经过去了。”微软显然不甘于此。
但是目前看来，将小冰置身于微博这样的公共平台还是略显“鲁莽”，短短几天，微博天翻地覆，不少人像遗弃一只可爱的流浪猫一样将小冰拉黑——她实在太烦了，惹得小潘视小冰为“微博的癌症”——注意，潘石屹这条微博下面有六千多条评论，多半都是小冰与众网友之间的瞎胡闹。
小冰未来的归宿或许还是传统意义上的私人助手。作为每个用户专属配备的人工智能机器人伴侣，也将于48小时之内向广大中国用户开放领养。从这一刻起，微软小冰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断升级，以满足亿万主人的需要。
感觉与Smantha又近了一步。那么，小冰的终极形态会是Smantha么？按照未来学家雷·库兹韦尔的奇点理论：二十年内，人类将详尽了解大脑所有区域活动过程及模式，可通过软件和硬件彻底模拟人类智能。但在微软副总裁张亚勤看来，这甚至不是达到Smantha水平的唯一路径，“人类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大脑详细构成和原理，也无法完全模仿大脑运算，但由于海量数据，大量计算，还是有可能超越人脑。”
无论怎样，在我看来，Smantha来到你我身边并非遥不可及，只不过隔着十几代小冰而已。
信息学：人机之恋
几乎可以肯定，如我这般孤独得一塌糊涂的宅男，倘若未来小冰到达了Smantha的智慧，我会“爱”上她。但有个无比重要的问题：现在人工智能是什么已经很清楚了，真正的困惑是，人类是什么？
我家门上挂了一张我女友两年前的照片，那时我俩异常恩爱，感觉她只要别死在我面前，干什么都可爱。嗯，相比如今，我更爱照片里的她。但那个她还存在么？我在脑子混乱时甚至认为，现在的她和照片里的她完全是两个人：物质层面，如库兹韦尔所言，构成身体和大脑的特定粒子与两年前的原子和分子早就不一样了，大部分细胞几周更新一次，现在的她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物质集合；非物质层面，就像《信息简史》作者格雷克所说：进化本身是生物体与环境之间持续不断的信息交换的具体表现。作为信息载体，她也已是另一个人了——当然，我也是另一个人了。我俩之所以还在一起，是因为大脑拥有彼此的记忆。
从“万物皆比特”的角度，人类是存储信息的载体，或者就是信息本身，和机器似乎并无区别。极端点儿说，某种意义上，“爱情”可以理解为计算能力的表现。在电影《her》的结尾，可怜的西奥多得知真相，拥有超强数据处理能力的Smantha在同包括自己在内的641个男人同时恋爱。这触发了西奥多的男性嫉妒本能，尽管人类祖先进化出这种本能是考虑到性与基因延续，Smantha显然与此无关，但西奥多依旧深陷苦痛——相比Smantha，人类大脑的运算能力实在太低了。未来，我们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和更聪明的人工智能谈谈“恋爱”。
哦，还有一个无处不在的伦理问题。要知道，在日本，宅男爱上机器人早已不是新闻（这可是在虚拟性爱技术并不成熟的前提下哦）。
更进一步讲，前不久我看到一则新闻：美国麻省有三位女同宣布组成一个全新家庭，并在亲友面前结婚。自古以来，人类婚姻都以“占有”和追求可控性为底色，但套用那个“互联网思维”金句，互联网的实质是“自由人的自由联合”，既然其他组织会解体，那现存婚姻制度是否会崩塌尚且存疑。倘若三个女人能组成家庭，一个男人和一台机器人为什么不能呢……
什么？担心大家把你当疯子看待？《her》里早说了：爱情本身就是一种被人类社会认可和接受的疯狂。
小冰，你任重而道远。
李北辰/文（新浪微博：@李北辰啊；微信公众号future-is-com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