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小欣:张国荣人生至爱十年心路

张国荣离世11年,最放心的是……

4月1日凌晨,夜阑人静,风继续吹,雨汩汩下,一个人呆望电脑屏幕重温张国荣演绎的一首首金曲,不禁哽咽。11年过去,昔日相处的一幕幕仍历历在目,眼神、声音、微颤的手、笑容、打扮铭刻在记忆中,未因岁月褪色。11年前的一跃而下,患抑郁症的张国荣挣脱了病魔,顿将愚人的4月1日变成悲伤日子,难再笑得出声。

当时大众视抑郁症如精神病,患者不敢宣之于口,有苦自知,有谁共鸣,作为巨星,更要保守秘密,害怕病情遭渲染,造成更大困扰,只能与身边人束手任由病魔蹂躏。好友们天天携美食外卖上门与他聊天搓麻将,助他舒缓情绪,陪他度过每天定时来袭的抑郁魔爪。他痛苦万状,他会把自己关在房中,门外的好友只能担心、心痛、失措、惶恐,却无助。这一切造成好友们最黑暗的回忆,加密锁在心底,封嘴不提。

11年,没有离世10周年时的一系列大型思念会、音乐会,歌迷继续宠爱张国荣,仍然Miss you much,只是转为超低调。今年歌迷在大学会堂举行“继续张国荣-那些年……我们一起看的演唱会”,多位歌手会在台上演绎Leslie的名曲。日本粉丝送上912只粉艳千羽鹤给他,寓意春光映照、万物苏醒,每只千羽鹤上都写有粉丝对他的心意。

歌迷继续宠爱,Leslie在天之灵应得安慰,令他最放心的应是生前密友唐鹤德去年罕有地现身宠爱张国荣各项活动。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似水如斯,而不舍昼夜,人生无常,唯独爱有永恒,让我们继续宠爱张国荣。”唐鹤德更首次提笔撰写心情,引用苏轼词悼念至爱,一字一句满载怀念,令人动容。

唐鹤德又透过好友在电台点播至爱的《你在何地》,凭歌寄意,道尽对至爱的牵挂。

他又愿意出席“张国荣逝世十周年纪念展”,接受各地歌迷齐心协力折给Leslie的纸鹤。

他又现身红馆三鞠躬答谢张国荣纪念晚会入场的歌迷。

请勿用“高调”来形容唐鹤德去年的表现,这是一众好友花尽心思唇舌力劝的“成绩”。

“十年生死两茫茫”,自张国荣走后,唐鹤德独居他与张国荣的旧居,睹物思人,闭关避世,儒雅的脸上笑容绝迹,终日愁眉不展,眼神哀伤,本来寡言的他,变得更沉默,独守他和至爱的私人空间,堕入思念的无底深潭,积极的性格推动他如常生活,情绪却在谷底。

疼爱Leslie和他的好友爱莫能助,唯有经常陪伴他,为他解闷,跟他出外喝茶聊天,去的还是他与张国荣最爱去的半岛酒店大堂咖啡座。过去我常会在那儿偶遇他们,有时在下午,有时在晚上,他们都有说不尽的话。

Leslie远去后,再在半岛碰见他,身边虽有三数好友作伴,他形神却是形单影只,很孤清的。我从不过座打扰,仅遥遥跟他点点头,他会挤出一个微笑点头招呼。跟他眼神接触,只一秒我便将视线移开,他空洞的眼神,叫人不忍见到……

直至2011年,他终于肯搬家了,由九龙搬到港岛区,离旧居远远的,有助他平复心情。

同年,张国荣在圈中最关照的后辈莫文蔚出嫁,在私人会所举行结婚酒会,嘉宾中赫然见唐鹤德,身型样貌保持不变,眼神少了空洞,多了几分生气。我跟他打招呼,他亲切地微笑,跟他闲聊起来,即兴跟他拍了张合照,这是我跟他认识多年来的首张合照——我相信我是最早经Leslie介绍给唐鹤德认识的传媒人。

究竟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能令唐鹤德去年答应破例现身张国荣的悼念活动?

去年已知原因,但他的好友不让我在当时披露,免得吓着唐鹤德,令他又再自闭,更不想给传媒有骚扰他的借口,故留待一年后的今天才解读。

根据知情人士消息,唐鹤德一直觉得思念张国荣是他一个人的事,继续宠爱张国荣是他一个人的情怀,承受失去张国荣的痛是他一个人的事,经过漫长的十年,他亲睹歌迷对张国荣的宠爱思念丝毫未变,他终究明白了,张国荣是属于大家的,再经好友们开解安慰,减轻了心理上的重担,更觉得他有责任代表张国荣多谢大家的厚爱,及有责任叫爱惜张国荣及他自己的人不用再为他担心,所以他要用行动证明。

无际无涯的思念追忆,夜夜无心睡眠,最折磨人,因为再耗十倍时间精神去思念追忆也不能改变残酷的现实。

为你钟情的深层境界是,风再起时,Stand up, 奔向未来的日子。

唐鹤德公开与张国荣私密合影(组图)

唐鹤德公开与张国荣私密合影(组图)

(张国荣与挚爱唐鹤德(唐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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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2003年4月1日,愚人节,“哥哥”张国荣纵身一跃,飞别人间,为歌迷留下无尽的伤悲。转眼已是哥哥逝世十一周年。戏里戏外,他都是无法复制的张国荣,我们甚至没有资格去评价这样的人生,唯有默默纪念。

正如王家卫导演的《东邪西毒》台词中写道:“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来源:腾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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