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万通六君子,在微博尚未盛行的年代,就因为吴晓波的《激荡三十年》而为人所熟知;及至进入了微博、微信时代,万通六君子的“革命激(≠基)情”已是人尽皆知。
今日旧事重提,却是因为一场“特殊”的晚宴活动。
3月13日,阳光100在香港联交所主板挂牌上市,成为马年首家在香港联交所主板挂牌上市的内地房地产企业。
十天后的一个夜晚,“万通六君子”集聚阳光100的上市庆功晚宴,帮助和庆祝他们的小迪完成从一个普通公司到上市公司的新角色转变。
冯仑的开场即“以前见面叫小易,现在得叫易先森;易先森已经堂堂正正的嫁到了台湾… 边上的香港。”
“冯氏幽默”(非小刚哦)过后,演艺明星潘石屹又晒起了他们“激情燃烧的岁月”,整个晚宴再次被燃烧,偌大的会场充满了希望、憧憬和激情。
还好有功权在,一下子又把人们拉回了现实:“刚才易总说了感谢这个感谢那个,还忘了感谢… 感谢党感谢政府”
那一夜六君子展望未来,追忆沉浮,有喜有泪,有血有肉,再现真心英雄。
那一夜的举杯,已不止于为兄弟的阳光100上市庆功,更为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本文的原作者小田就用自己的一些感悟,以启示的方式讲述了他们的故事。
启示一:退潮了,幸好衣服埋在了沙堆里
1988年,易小迪、王启富与冯仑相识,王启富、刘军也相继相识,随着潘石屹的亮相,日后叱咤商界的“万通六君子”以极其“屌丝”的方式合体。
也是在这个时期的海南从涨潮模式第一次切换到退潮模式,彼时的“万通六君子”还算不得裸泳,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我们睡在沙滩上,生怕别人偷走了衣服,就把衣服埋在了沙堆里”。
因为还有衣服,算不得裸泳,这群“屌丝”并未如那些“裸泳”的人一般回到内地,而是扎根在了沙滩浴场,混迹于街边拍档糊口。
启示二:坐有序,利无差
这段极其“屌丝”的岁月一直徘徊到1991年,也就是邓公的二次南巡前。眼见着春风起,潮上岸,他们哥六个拍拍屁股跟着上岸,成立了 “万通”的前身“农高投”——海南农业高科技投资联合开发总公司。
尽管公司的名字极其的拗口,但依然不妨碍哥六个“坐有序,利无差”的喜悦:王功权是法人代表、总经理,冯仑和刘军是副董事长,王启富是办公室主任,易小迪则是总经理助理,潘石屹主管财务中心。
此后,这哥六个以海南炒地皮起家,后转战北京,开发“万通新世界广场”一炮而红。几年间顺风顺水,万通一跃成为北京的地产大佬。
启示三:以江湖方式进入,以商人方式退出
时间来到了95年,“坐有序,利无差”的梁山模式陷入“前进无路,后退遗憾”的困局。此后哥六个开始了各自的第二次创业征程。
最先离开的是王启富、潘石屹、易小迪;三年后,刘军选择离开;2003年,王功权离开;此时的冯仑,进入“一个人要像一个队伍”的状态。“万通六君子”也完成了“以江湖方式进入,以商人方式退出”,一时传为分手楷模。
启示四:曲终人散,墙外精彩
“万通六君子”,虽然最终曲终人散,但分道扬镳,各立门户的万通六君子,也开始了各自的精彩,而万通因此拥有了地产界“黄埔军校”的美誉。“万通六君子”也成为中国企业史上颇具理想色彩的标志符号,被一代又一代人记忆。
地产教父冯仑
现任万通集团董事局主席,北京万通实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中国民生银行董事。
企业界称他为“商界思想家”,地产界称他为“学者型”的开发商。作为房地产行业的创新者和开拓者,他在国内首倡房地产的“美国模式”(即由全能开发商转化为以投资能力见长的专业的地产投资公司),积极推动行业进步。更多冯仑解读:www.yangfenzi.com/tag/fenglun
地产明星潘石屹
现任SOHO中国的董事长
1995年,潘石屹与妻子张欣共同创立了SOHO中国,掌管着公司在中国的商业地产领域的开发业务。SOHO中国是一家为注重生活品味的为人群提供创新生活空间以及时尚生活方式的房企,于2007年在香港上市。更多潘石屹解读:www.yangfenzi.com/tag/panshiyi
实干家易小迪
阳光100置业集团董事长、总裁。
2014年3月13日其创立的阳光100在香港联交所主板挂牌上市。公司主营业务将从住宅开发转型为成为街区综合体。(所谓街区综合体不同于传统商业地产,街区式综合体更注重满足人的体验和社交的商用场所,而业界普遍认为电商对于这一部分的商业冲击较小。)
理想者王功权
鼎晖创业投资基金合伙人及创始人之一。
从万通离开后,与人合伙创始了鼎晖创业投资基金,成了知名的风险投资家。先后参与投资过著名的民生银行、亚信集团、金融界、创联万网、框架传媒、弘成教育、展讯、江西赛维等后来在国内或国际资本市场成功自主上市或通过并购上市的企业。更多王功权介绍:www.yangfenzi.com/tag/wanggonquan
“80后”王启富
现任富鼎和基金总裁、海帝木业董事长、阳光100置业集团顾问。
王启富以“永远追逐时代的浪花,拥有一颗年轻的心”自勉,先后创立海帝木业、富鼎和基金。富鼎和基金是国内第一批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公司。主要投资于房地产、TMT、文化和旅游行业。成立以来,在王启富的领导下富鼎和基金迅速壮大,已发展成为中国私募股权投资行业的主力军。
猛将刘军
现任成都农业高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
刘军说,“人做事情,坚韧是最重要的。要做自己想做而且有意义的事情,中国这个时代缺的是责任感,款爷很多,培养了一批对民间疾苦不关心的人,这很可怕。我永远做不了纯粹的商人。直率是我的特点,但我不会改变,人不能完全异化了自己。”
(来源:富鼎和基金 本文改编自自媒体地产人刘小田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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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王功权担任法人代表和总经理、冯仑为副董事长、王启富、易小迪、刘军为副总经理、潘石屹最初是总经理助理兼财务部经理,后同样成为副总。今天,这些皆已年逾半百的兄弟在重新聚首,笑谈往事。
作者:缪凌云 来源:野马财经(ID:YMCJ8686)
2017年2月9日,亚布力论坛“万通兄弟重聚首”分会场,冯仑、王功权、王启富、易小迪、刘军五人现身,他们无疑都是中国商界的精英,或精于投资、或长于地产、或委身实业,皆在各自的领域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倘若再算上在美国学习,未能参会的潘石屹,便形成了另一个响亮且富有诗意的名字——万通六君子。
这一名头来源于海南万通的创办。二十余年前,在下海创业大潮的推动下,还都是二十几岁,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六位年轻人,从南北各地奔赴海南,通过朋友、工作甚至大巴车等机缘结识,携手打拼,共同创办了海南万通。
彼时,王功权担任法人代表和总经理、冯仑为副董事长、王启富、易小迪、刘军为副总经理、潘石屹最初是总经理助理兼财务部经理,后同样成为副总。
今天,这些皆已年逾半百的兄弟在重新聚首,笑谈往事。
当年时势造英雄,十万草根下海南
二十余年前,市场初开、商业体系有待建设、商业规范也有待完善,在这一背景下,海南万通在划分权、责、利的时候采取了一种类似于水泊梁山相当江湖的处理方式——“座有序、利无别”(即:职务有差距,利益平均分配)。
六位或从官场下海,或从体制内铁饭碗出走,或大学刚刚毕业的年轻人,以一种充满江湖义气的方式成为最早的一批“中国合伙人”,颇有点“啸聚山林,野蛮生长”的味道,而在今天重聚时,王功权笑言:我们应该是“在野蛮的环境下,文明生长”。
王启富今天表示,“我记得很清楚,当初公司创立时正好十六个字——海南农业高技术投资联合开发总公司,一开始并没有想好做什么项目,甚至觉得农业可能有前景”;而王功权也在现场回忆,在当时的环境,那些“租个小房子,弄成隔间,里面给人搂搂抱抱的场所”的生意很好做,但很显然不是正道。
当然,万通后来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成长之路——房地产,第一桶金即来源于海口的“九都别墅”项目。此后,1993年,万通和香港利达行主席邓智仁共同开发的北京“新世界广场”项目大获成功,一举奠定了冯仑、潘石屹两个此后在中国地产界响当当人物的江湖地位。
众人回忆,万通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他们也能从下海南的十万草根中脱颖而出,主要得益于几个方式。
第一自然是那份“一穷二白、但志存高远”的满腔热血;第二是对“文明生长”的坚持,虽然时代处在激烈变化中,但该办的手续、该走的流程都没有少,方才 避免了成长期可能的夭折;第三是对创新的追求,对新事物的渴望,无论是信息高速路还是股份制改革,总会在第一时间了解并运用;另外,冯仑、王功权、王启富、刘军四人都曾在牟其中手下任职,感受甚至参与了“罐头开飞机”的全程,为他们打开了另一种做生意的思路。
五湖寄迹陶公业,四海交游晏子风
在六人的共同努力下,万通的发展蒸蒸日上,但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何况是六位饱含激情,才华横溢的蛟龙。随着大家对公司未来路径分歧越来越大,1995年3月,王启富、潘石屹和易小迪首先选择了离开;1998年,刘军转身;2003年,王功权也最终出走,万通从“六君子”共商天下变为冯仑独掌船舵。
而分道扬镳之后的“万通六君子”,也从此开始书写各自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的人生。
王功权“渡尽劫波”
“中年情正好,苦乐一杯中”
用这句王功权写下的诗来形容他自己,再贴切不过。
2003年,王功权离开万通,两年后加盟鼎晖投资,成为鼎晖创业投资基金高级合伙人,在其手上,出现了亚信集团、弘成教育、展讯、江西赛维以及奇虎360等著名企业。
同时,王功权还是中华诗词研究院创始人,酷爱古典诗词。
但相比这些成功,王功权的“私奔”与“入狱”或许更为人常谈。
2011年5月16日,事业风生水起,且为有妻之夫的王功权突然在微博发声,“我放弃一切,和王琴私奔了”,随后即失去了联系,直到过了月余,才重新回到人们视界。
事后接受《南方都市报》采访时,王功权回忆,“我们在一个乡村落脚,因切断了与原来世界的电话联系,倒是很清静。闲了,上微博玩玩。可是,这竟违反了传统概念上的失踪式私奔,于是遭到跑来我微博里的一些脏嘴人们的谩骂”。
而这场轰动一时的私奔事件,带给了王功权一个变与一个不变:离开鼎晖;与妻子继续生活。“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很深”,王功权如是解释。
“善于处理危机”,这是冯仑对王功权的评价,不过,王更善于处理的,或许还是商业的危机,而在于其自身,除了虎头蛇尾的私奔外,还经历了一场牢狱之灾。2013年10月20日,王功权因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被正式逮捕。
曾经红极一时的著名投资人,短短两年内不仅一介白衣,而且一度身陷囹圄,令人叹惋,不过,2015年8月3日,阳光100中国(2608.HK)发布公告称,新增王功权为公司董事会成员,担任非执行董事。
王功权回来了,而且回到了最初的“地产”,更应该注意到的是,阳光壹佰的董事长,名叫易小迪。
渡尽劫波,兄弟在。
“二道贩子”潘石屹
任志强曾经评价,“小潘卖东西很厉害,他是天生的二道贩子”,在今天其缺席的聚会上,易小迪等人也感慨:“潘石屹有极大的经营天赋,是个天才”,而这位“天才二道贩子”最优秀的推销品,无疑是房地产。
1995年,离开万通的潘石屹与妻子张欣共同创立了SOHO中国(00410.HK),首次将兼具办公及住家功能的“自由空间”成体系地引入,并取得了巨大成功。
2007年10月,SOHO中国在香港联交所主板成功上市;二十年来,其作品屡次获得美国《商业周刊》、《建筑实录》中国奖等国际殊荣;潘石屹本人也拥积累了了巨大的财富。
当然,除了“卖房”,潘石屹的生活丰富多彩,玩微博、卖苹果、热衷慈善,甚至还跨界影视,不仅主演过电影《阿司匹林》,还曾主持网络跨界神侃节目《老友记》,反响热烈。
在金振业所著《潘石屹的坎》一书的描绘中,除了勇敢与远见,倔强与坚持也是潘石屹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不过如今的潘石屹,在现实面前也懂得了妥协。
2012年末,潘石屹曾经写下一篇题为《SOHO转型,告别散售》的文章,称“告别散售,持有北京、上海有价值的物业”,并信心满满地写到:“五年后,现有150万平方米物业的租金年收入将超过40亿人民币”。
可惜,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如文章中所描绘的那样美好,转型之后的SOHO中国,营收和净利连续三年下滑,股价也一路走低,2015年9月末,这家曾有过600亿港元市值的公司,市值已经跌落至159亿港元。
最终,2016年,7月29日,SOHO中国发布公告称,将旗下SOHO世纪广场项目以32.97亿元售出,告别四年,重新回归“散售”。
王启富的“从政梦”
“年轻时和特朗普一样,想当总统”,回忆起海南往事时,王启富今天透露了当年的想法,“当时撇下导弹工程师的饭碗去海南,本想着去省委谋个职位”。
不过,有着“从政梦”的他却很早体现出了商业能力,早在六人合办企业前,王曾经批发过纸张,且取得了小小的成绩。“当初凑那三万块的时候,我还算有点钱,出了一万五呢”,王启富笑言。
离开万通后,王启富担任过海帝木业董事长,2010年,创立富鼎和股权投资基金管理(天津)有限公司,主营房地产投资,是国内第一批房地产投资基金公司,投资领域分布于中国房地产业、高新技术产业、新能源、公用事业等行业。
虽然号称和特朗普一样,不过王启富倒是和小布什有着共同的爱好——骑行。
早在哈工大念书时,王启富经常在周末“约几个同学四处溜达”,“那是一个28老式自行车走天下的年代”,他表示,在海南创业的时候,还曾从海口骑行到三亚。
有趣的是,热爱骑行的王启富也从资本上给予了行业大力支持,2016年4月,其与20余位来自全国各行各业的企业家,共同投资成立北京蓝天绿野体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并担任董事长。
“享受过地产红利,如今要到体育行业淘金了”,王启富如是说。
“大将”刘军
“刘军是个实业家”,在众兄弟眼中,军人家庭出身的刘军最大的特点是“实在”,离开万通后,他也重新干起了最初的老本行,现为成都农业高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
与其他人相比,可能是因为专于实业的缘故,刘军并不经常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但其敢闯敢干的个性并不亚于其它五人。
海南建省之际,当时在家乡有着铁饭碗的刘军并不安分,请了个假就只身前往海南,也正是在去往海南的大巴车上,主动和王功权攀谈,继而相识相交。
在南德时,刘军曾怀揣两本小册子,前去洽谈几十个亿的项目;万通分家之际,刘军是唯一一个敢坐在桌子上,指着冯仑鼻子对他咆哮的人。
“大将风范”,这是万通兄弟们对刘军的另一重评价。
“安静的”易小迪
总是身着一身深色西装,语速柔和,温文尔雅。王功权说,“易小迪做事扎实”。
万通成立初期,需要举债500万时,对方给出的条件是利润平分,年利率25%,“当时听到这个条件,我是肯定不敢签的”,回忆起曾经的“疯狂”,易小迪坦诚,“他比较稳健一点,我们四个毕竟都在南德待过,肯定不会反对”,想起当时的场景,其它四人也兴致颇高。
不过,易小迪当时为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硕士,可谓前途无量,对于这样一个敢于放弃可以看得见的光明前途南下海南的人,自然不会畏首畏尾。在受命创办广西万通的时候,万通总部最多给他的一笔钱是500万,而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寄回了400万。
离开万通后,易小迪创立于1999年创立阳光100,并于2014年3月13日在香港联交所主板挂牌上市,证券代码:2608.HK。
不过,和冯仑、王功权等人一样,易小迪似乎也正在从商界“隐退”,2016年8月,阳光100发布公告称林少洲担任首席执行官。
在《我的价值观》一书中,潘石屹这样写道:“想起来,在我困难的时候,我最先想到的总是易小迪,他不一定会给我多少物质上的帮助,但他的讲话会给我力量,给我战胜困难的勇气。”
而易小迪说,人只有在安静时候的思想才是正确的。
“最后的”冯仑
2014年10月18日,万通地产,发布公告称,嘉华东方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嘉华控股)通过万通控股的股权受让,成为万通地产间接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
对于此事,虽然冯仑仍然是万通控股的重要股东并担任董事长,但很多媒体都选择了“冯仑正式退出万通”这样的标题,而早在2011年,冯仑就已经卸任了万通地产的董事长。
六君子最后的守夜人,最终放手。
公告显示,2014年上半年,万通地产营业收入3.37亿元,同比下降52.43%;净利润4837.23万元,同比下降59.83%;即便是在2013年行业整体向上的大趋势下,万通地产全年营业收入也同比减少了18.95%,为32.99亿元。
冯仑的离开,似乎顺理成章,离开之后的冯仑,则变得更加理想化。
一方面,他忙着发起“新住宅运动”,倡导房地产从“香港模式”变为“美国模式”,孜孜不倦地描绘并推行着“立体城市”的蓝图;另一方面,在文娱圈越走越远,在《中国合伙人》里客串角色,录制着节目“冯仑风马牛”,更令人称奇的是,《理想丰满》、《风马牛》、《野蛮生长》这些杖乡之年写出的文章,竟颇有些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小清新味道。
当然,还有公益,从2004年参与发起成立爱佑慈善基金会、阿拉善生态协会开始,冯仑的公益之路就从未停歇,不仅参与发起多个公益协会、基金,更重要的是,将制度性建设引入慈善,推动着公益组织的正规化运作。
“公益让我往纯洁的方向靠……我觉得,我比活在新闻联播里还幸福”,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冯仑如是说。
……
从1995年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六人的命运各有精彩,都拥有了自己的一片天空,更有意思的是,王功权、潘石屹、冯仑、刘军、王启富、易小迪,这凭借“土豪产业”房地产起家六位,在经历过岁月的沉淀后,却均显露出浓厚的文人气息。
王功权的诗、冯仑的书、潘石屹的段子,刘军年少即“立志出乡关”,王启富骑行去曲阜、神交孔子,易小迪熟背《孙子兵法》、《道德经》。
更加难得的是,他们的文字,与企业无关,与商场无关,提笔即是生活,满纸皆是人生,譬如王功权的《卜算子·咫尺不传书》:
咫尺不传书,曾见难开口。总是依依苦涩情,默默心相守。
落叶恨秋声,寂寞堪伤酒。只盼来生有幸缘,此意天知否?
…
一代商界枭雄浮沉,昔时兄弟重聚,2013年9月,在王功权女儿婚礼上,冯仑说:
“万通六君子”,妻离子不散、家破人未亡、苦大没有仇。
几十年的时间,不经意间,冯仑成了一个标本。他极富生命力,兼具理想主义和实用主义特质。他通晓官场的游戏规则,也了解政治和政策的不可逾越的底限,他知道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以及哪些可以做了不说,哪些可以说了不做,哪些既不能说 也不能做。
2011岁末,猫扑出现了这样一个帖子:“万通地产(万通龙山逸墅 万通新界·紫藤堡)的冯仑出新书了,周三在对外经贸大学图书馆有活动,与崔永元和大学生们一起谈理想,说潘石屹是他带出来的,我已经报名了,有没有人一起去?”
这个帖子有463个点击和94条回复,一部分跟帖的人知道冯是一个牛人,另外一部分人觉得崔永元主持的活动应当很精彩,还有一部分人则觉得地产行业很吸引人。
2011年11月23日晚6点半,对外经贸大学图书馆。陆续入场的学生,和掺杂其间的成熟脸庞,让整个大厅瞬间就满了。中国企业界大腕级人物,如柳传志、王功权、潘石屹、吴鹰……陆续出现在现场播放的视频里。
嘈杂的现场因为崔永元的出现逐渐安静了下来,幽默的开场白后,他快速进入了主题:“我的好朋友冯仑先生把样书送给我的时候,我很奇怪,为什么叫这样一个名字(《理想丰满》),一个明明是白天想的事,而另一个则是晚上想的事。我想问他,出这本书除了挣钱外还为了什么?”
马上,冯仑出来了,他穿着一件皮夹克式西装外套,浅色的衬衫,光头。他回答了崔的问题:“作为买卖人,眼睛除了看到钱,还看到了钱以外的事儿,这件事除了不想赚钱,其他都想。”
冯仑有多重身份,被称为“大哥”的商业领袖、商界思想家、黄段子传播者,以及“畅销书作家”等。万科的王石评价他:“冯仑这个人,聪明绝顶,侠义肝肠。嬉笑怒骂皆文章,百计千心成万通。”王功权认为,身边再无第二人能像冯仑,与之聊天那样快乐而有趣。
几十年的时间,不经意间,冯仑成了一个标本,他极富生命力,兼具理想主义和实用主义特质,理想主义让他活了下来,活得还算丰满,实用主义导致成长过程中的野蛮。这皆因任何个体的生命,在一个荒诞不经、繁花似锦的时代大幕下,都显得微小和脆弱。
他说如果要写回忆录,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人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神。他是一个哺乳类动物,是个被人搅乱成似是而非的哺乳类动物。”
小时候想的都是大事情
1959年,冯仑生于陕西西安。他的父亲是企业工会负责人,在他的印象中,出身于破落地主家庭的父亲,在新的社会制度下,一辈子谨小慎微,软弱,守规矩。冯仑很小的时候就从父亲那里学会了阅读、写作和画画。
身为工会负责人的父亲有一点优势,使得冯仑在“文革”期间,阅读了大量内部出版的“灰皮书”,如《张国焘回忆录》、《尼赫鲁传》、《出类拔萃之辈》等。
1966年8月5日,毛泽东在中南海大院里贴出一张大字报——《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矛头直指时任国家主席刘少奇和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长达十年的“文革”由此全面启动。
冯仑跟那个年代所有的少年都差不多,内心充满革命的激情。他接触到的环境、家庭、老师,都形成了一种正向的鼓励,要改造这个社会的不公正。十四五岁的冯仑,心里想的全是大事情。
回看当年,已知天命的冯仑说,这绝对是一个悲剧,试想在一个法制健全、经济繁荣的社会,年轻人想大事,只能说明这个社会太糟糕了。“那个时候这样做没风险,你不这样做反而有风险,因此父母越谨小慎微,他越鼓励你这样做。”
1978年,冯仑考上西北大学经济系,毕业后,又考上中央党校硕士。他的导师马鸿模,是个传奇人物,被冯称为“一个有文化的土匪”,曾就读于武汉大学历史系,抗战时放弃留洋机会,投笔从戎,转头组织武工队。1949年后,已经成为解放军高级军官的马因为有文化而被分配到了中央党校。
第一次见导师,冯仑看见的是一个一袭黑衣、留着光头、叼着粗雪茄的老头儿。那年冯仑只有22岁,是中央党校历史上最年轻的学员。老头儿特意要看看“最小的那个。”马鸿模后来成为冯仑的“干爹”,和冯仑是忘年交的好友。
在中央党校读书期间,冯仑贪婪、不加节制地阅读。阅读使得他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开始颠覆自己以往的认识。
他后来在《野蛮生长》中回忆说:“中央党校有两个阅览室,一个是党刊室,就是内部资料(内参)阅览室。当时是按级别看内参,很多资料在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资料反映的都是社会阴暗面和问题。我突然感觉,原来除了我们从《人民日报》看到的那些正面的东西外,还有这么多真实的情况!我开始怀疑,渐渐形成了习惯,在内刊室里找史料,不停看各种各样的内参,这些资料使我知道世界原来是由两面互补的,一面是宣传,另一面是内参。”
他曾对一位访问者说:“我们以前受了很多正统教育,实际上是一种比较封闭的教育方式。毛主席去世时,很多人哭得很厉害,伤心欲绝;后来我在中央党校的港台阅览室看到一本画册,有一张蒋介石死时的图片,台湾民众也哭得很厉害。蒋介石不是被咱们宣传成坏人吗,坏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哭呢。于是,我便发觉所谓的是非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是非。”
毕业后,冯仑留校做了一段时间老师,后来去了中宣部和体改委,最后到海南成立了海南省体改所(海南改革发展研究院前身),手下有120个编制,40个是体制内的财政编制。但当时这个机构没有财政拨款,也无启动经费,他只得到了一批彩电的批文。
在体改所待不下去了,他回到北京,遍托关系找工作,但一切正式的国家机关都对他关上大门。他找到了当时的中国社会调查所,干了3个月才得72元的报酬。就这样,冯仑的仕途之路被腰斩,他再也无法退回到体制之内,开始沦落江湖,落草为民。
南德岁月
1989年,冯仑在海南偶遇了一个叫汪兆京的人,南德公司在海南的代表,曾经帮助牟其中做成了惊世骇俗的飞机生意。冯仑说:“那年9月,汪兆京说你现在没事儿做,也没工资,可以去牟其中那儿折腾。我就这样去了南德。”
牟其中是第一代企业家的代表,尤其在贸易方面。他最大的手笔就是倒卖前苏联飞机成功。牟具备了那个时代成功者的基本特征:毅力、勇气和韧性。无论寒暑,老牟都会到玉渊潭去游泳。他有着非凡的想象力。在喜马拉雅山炸一缺口,让印度洋暖湿气流进入中国,把落后的西部变成第二江南——这个想法经冯小刚电影《不见不散》演绎后,为公众所熟知。
进入南德一年多后,冯成了牟其中的第一副手,他在海南创业的故友王功权也投奔过来,王又把刘军、王启富拉进来。日后的万通六君子中,有4个人到了南德。人托人介绍,最后南德三分之二的部门经理都是冯系人物介绍过去的。
牟其中先委任冯为“政务秘书”,后来又让他去《南德视界》当主编,再后来冯仑变成了“总办主任兼西北办主任”,月薪200元,办公座位就在牟其中办公桌的对面,大事小事一把抓。
冯仑的工作甚至要给故去的牟其中母亲穿寿衣。媒体曾报道说,当时太平间的一位工作人员是个老头,他对正在忙着给牟母穿衣的冯仑说:学会了这个,你就多了一种谋生的手段……
两人和谐相处的日子并不长,冯仑认为南德应该转型时,牟其中依然沿袭原来思路,并继续放大。他习惯倒资金,甚至还要去美国倒腾。在耳闻目睹了牟管理公司的江湖路数之后,冯仑绝望了。
冯仑和志同道合者曾计划私下做点生意,先有经济基础再辞职。他们在门头沟物色了一个店面准备开餐馆,又准备办个帮人出书的皮包公司,叫“万通代理事务所”,后来都没搞成。
牟其中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家。他热衷政治,不习惯授权管理,鼓吹与人斗其乐无穷。他的思想导致了公司发展不稳定和内部缺乏信任。当南德公司规模很大时,他依然只相信自己,而且不去组建职业经理人团队。
他对冯仑也不信任,因为很多经理都是冯仑介绍的,他觉得这是“冯系”,他从老家四川调人来公司,想搞平衡和监视。冯仑整天看着那些监视者的脸色,感觉很不痛快,此时他看到了自己在公司的天花板。
他们想到过兵谏,让牟其中只做董事长,但冯深知他的性格,最后只能作罢。在冯仑的印象中,牟其中这个人凶狠霸蛮,在香山吃饭时为争凳子一拳把别人的嘴打得缝了5针。冯仑他们一想到牟其中的土匪劲头儿,顿时胆怯了。
最后只有一条路——出走。冯仑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南德,事实证明,冯、王等人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走后,南德公司有人试图“兵谏”,结果半夜从被窝被人揪起,还被关进了地下室。
冯仑的出走使他和牟其中结下了“梁子”,而且南德的人老往冯仑的公司跑,“梁子”越结越深,先是牟其中见面不搭理冯仑,接着是冯仑发狠放话说“活着就不要见了”。
牟其中的南德泡沫最终还是破灭了,坐牢时,他曾给冯仑他们打过电话、写过信。冯仑和王功权商量后,给了一个回复:“在官司阶段,不介入。如果服刑,生活上的事情可以管。”后来,冯仑和王石曾一起去武汉探望了牟其中。他说尽管这违背当年“活着不见面”的狠话,但随着岁月流逝,看法变了。
野蛮生长
1991年6月,冯仑、王功权、刘军、易小迪、王启富等人在海南成立了海南农业高技术投资联合开发总公司(万通前身),后来又加入了潘石屹。他们以兄弟相称,等到分拆家产,各自成为“老大”之后,人们称呼这个群体叫“万通六兄弟”。
新公司账面上只有3万块钱,冯仑却敢和一家信托投资公司老总谈海南房地产的机会。这是一个8栋别墅的项目。冯仑告诉对方:“我出1300万,你出500万。我们一起做,你干不干?”
对方先要求考察他们的项目,冯仑很紧张:“我们平时没有正经衣服,于是翻翻每个人口袋里还有多少钱,现买衬衫和领带。当时金利来领带比较高级,我们忍痛割肉买了领带送给投资人。”
验完了成色,对方点头同意,冯仑立即骑着自行车跑出去写文件,在最短时间内将手续做完后,王功权负责将500万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回来,万通靠着这500万,立即从银行贷了1300万。
这是一个典型的空手套白狼故事,也是公司的第一笔运作资金。潘石屹,SOHO中国董事长,讲述自己的起家史,说8栋卖出高价的别墅就是拿这个钱买的。那时候,万通的账上有300万,冯仑的感觉就像“大姑娘初婚,幸福又糊涂”。
自1988年海南建省以来,中央政府给予了新特区超乎想象的优惠政策,资金和淘金客一起疯狂地奔向海南。“十万大军下海南”,就是对当时景象的鲜活描述。
尽管有着热火朝天的商业氛围,但此时海南经济没有健全的法制,更不要说正常的商业信条,这里有点像淘金时代的美国西部。
冯仑对《纽约客》杂志讲过一个细节,“你会被骗到一个夜总会,被推到一间黑屋子里靠墙站着,一把枪抵住肚子,然后强迫签下一个合同。这种事情曾经发生在我们公司的人身上。”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万通在海南卖出了一块地,赚了五千多万。后来出事了,对方不认账,想退钱。当时大领导批示封万通的账,王功权妥协了,签了一个城下之盟,万通又买回了这块地,前前后后搭进去了差不多一个亿。上述细节就是王功权所遭遇的。
在冯仑的记忆中,荒唐事可不止这一件。他告诉《纽约客》:“当时发生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有时候有人会就这么消失了,被杀了。政府签章全是假的。但那时非常快乐,你突然到了一个完全自由的地方,无法无天,毫无限制,不用在意那些老掉牙的传统观念。”
和很多在海南的失意者相比,冯仑体现出极强的适应性,他迅速完成了从体制内精英到市场动物的转变。他说当时世界观彻底改变了,自由而疯狂,但非常享受这一切。此前,15岁入青团,20岁入党,一直是学生干部,他自嘲:“最后,呸!我完全变了。”
海南的房地产泡沫很快破灭,今天中国的房地产大腕不少是当时的幸存者,万通六君子及时上岸,他们从泡沫中获益,同时没有被泡沫淹没,随后回到北京开发房地产。
六君子分手
六君子回到北京后还是有经济基础的,这是潘石屹早年打下的。在海南创业不久,潘石屹有一次到北京调研市场,顺便去怀柔注册公司。有一天他在怀柔县政府食堂吃饭时,无意中听到,北京市给了怀柔4个定向募集资金的股份制公司指标,但没人愿意做。
潘石屹知道指标就是机会和钱,他去搭怀柔县体改办主任这条线,问人家:“我们做一个行不行?”对方答应给他们一个。这为日后万通开了一扇窗。没多久,万通开始在北京阜城门开发万通新世界广场。
当时香港利达行主席邓智仁找到了潘石屹,潘把销售代理权给了邓智仁。邓干得很出色,正式销售才5天就回笼了5亿港元。邓智仁发了一笔横财,而万通在北京也一下子站稳脚跟。1993年,海南农业高技术联合开发投资总公司变成万通集团公司。
最初6个人股份是均等的,没有哪个人有决定权,身为老大的王功权,在纠结了一段后,把位子让给了冯仑。6个人不同的性格和价值观,导致分歧不可避免。
冯仑发现 “梁山模式”已经成为万通的致命伤,它导致了“奖惩考核不能正常进行,造成组织效率低下、是非多样性、苦乐不均,周边能人很恼火”,陷入了一种“前进无路,后退遗憾”的困局中,而兄弟情感又让他们左右为难。
冯仑研究了土匪的组织结构,发现土匪组织长不大的原因在于低水平不断重复,只有共产党才将组织结构解决得最完善、最成功。他还研究太平天国,研究“天京之变”。他把罗尔纲的《太平天国史》给兄弟们看,建议他们要有耐心,不能搞成“天京之变”。
大家同意了,痛苦了挺长一段时间。冯仑曾对记者说:“我们不想分开,几年里几个人没事就凑在一起讨论究竟该怎么走,有的人难受得哭了。外人很难想象我们当时痛苦到什么程度。那时我住在保利大厦1401房间,潘石屹住楼下,我们很痛苦地讨论着,等待着,就像一家人哪个孩子都不敢先说分家,谁先说谁就大逆不道。”
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分家成了荒野中惟一的出路。冯仑在第一本书《野蛮生长》中提到3个契机促成了这次分家——
“1995年功权去美国管理分公司,暂且回避一下。他吸收了很多美国体制下商务、财务安排的方法以及产权划分的理论,这带来了一个契机。另一个契机跟女人有关:当时张维迎在牛津,介绍一个女人回到中国,就是张欣。张维迎把我们公司1992年写的文章《披荆斩棘 共赴未来》给张欣看,张欣要回国,就让维迎介绍和我认识。她回来后在保利和我见了面,就算认识了。”
“一个多月以后,我们去香港,张欣正在做投资银行,我们一行三四个人聚会,那次潘石屹跟张欣单独聊过一会儿,等我们回来以后,他们俩就谈恋爱了。于是又来了一个海外因素,张欣带来的价值观、对问题的看法都是西方的,认为不行就分嘛。她站在西方的文化立场上把我们全否定了,说我们太土了。虽然大家觉得这是对我们兄弟感情的一种伤害,但她把西方社会成熟的合伙人之间处理纠纷的商业规则带进了万通。”
王功权和潘石屹接受了成熟的商业规则后开始对冯仑进行思想教育。正在这时,冯仑在美国又邂逅了周其仁,周给他讲“退出机制”和“出价原则”,这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不能用传统文化中的兄弟感情处理内部矛盾,而要用商人的规则处理分家。
“以江湖方式进入,以商人方式退出”的念头就此诞生了。当“老大”确立分家规则、兄弟们又觉得规则不坏的时候,“万通六兄弟”终于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六兄弟所走的路也有所不同。
分家后,王功权投身于风险投资,他后来因民生银行、江西赛维等项目名震江湖。冯仑选择留守万通,后来通过借壳也成了上市公司董事长。易小迪分到了广西万通,在此基础上创建阳光100集团。王启富一开始做国际贸易,后转做木地板,现为海帝木业(天津)有限公司董事长。刘军去了四川,据媒体报道从事农业高科技。
关于万通的那段历史,外界只能从当事人的回忆里得到一些片段,但崛起于大时代江湖的万通,像块巨大的磁铁,吸引了各路商业精英,被称为中国地产界的“黄埔军校”,业界为之侧目。
多年后,冯仑告诉记者为什么他扛了万通的壳子:“万通的始作俑者是我和功权,他走了,只有我来扛,其他人又不放心。”有一天,冯仑和王功权去看他们早期的一个房子,王功权说:“没想到你能扛这么久,太困难了,如果只挣几个亿,天理不容;如果挣几十个亿,我心里不平衡。”
冯仑曾对记者总结从商经历:“成功就像走路,比别人走得长又还活着,还能笑,别人就认为是成功。其实两个字就可以说明白:死扛。”但过往并未使他心目中的理想主义泯灭。2006年11月,冯仑给王功权发了一条短信:“横穿胶州,过临沂,下莒县,忆起万通举事之初,铭刻‘毋忘在莒’,庄敬以求自强,不禁胸中再点兵,万里江山一日收……”
尽管投身很早,也很早就在地产江湖扬名立万,但相比其他同行,冯仑的事业难说辉煌。与他本人的知名度相比,万通公司显得不那么出众,不要说万科,和恒大、碧桂园等同行相比也有一定差距。
在业务探索上,冯仑一直寻找自己的路,也因此屡屡创新。从“美国模式”到“嘉德模式”,从纽约世贸中心到台北2011大厦,从批发市场到立体城市,冯仑和他的万通一直都挺忙乎。